沉月稚

4:00场

沐橙十八岁生日快乐！！！时间线是在第三赛季季中吧（是吧没问题吧，有问题我也不改了）踩线赶了一篇，最近脑子有点塞所以胡乱编，写了点极其无聊干嚼没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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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按下拨号键前三秒还踌躇不定，正想着这么大半夜的苏沐橙会不会已经睡了，自己会不会打扰到她。瞥了一眼电脑屏幕，ID为沐雨橙风的账号仍然亮着。于是他的紧张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由头。韩文清和苏沐橙彼时说熟不熟，他也不愿意向什么人投射自己的感情，太累也太疲倦，只不过苏沐橙是不同的。夜里很静，电脑屏幕上的拳法家停在屏幕正中一动不动，韩文清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二十二岁的韩文清还没有什么感情经历，多半原因是长得太凶。

苏沐橙早些年看哥哥打游戏，早就眼熟了“大漠孤烟”这个ID。那时候十岁出头的苏沐橙好奇地问哥哥：“大漠孤烟真的很厉害吗？”苏沐秋就极为臭屁地跟告诉苏沐橙：“比起你哥，那他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而苏沐橙对苏沐秋的臭屁习以为常，一笑置之，想的是有朝一日要会会这个大漠孤烟。

然而那时候苏沐秋哪让呢，语重心长苦口婆心，沐橙啊，你不要学你哥哥我打游戏啊，好好念书知道吗。

苏沐橙读书时候成绩算不上差，中不溜秋但也没那么出彩，倒是对打游戏也是兴趣盎然。苏沐秋痛心疾首，试图把这苗头扼杀在摇篮里。打职业很苦很累的，职业选手的黄金期就那么几年，女孩子就更没有优势啦。放眼望去电竞圈，女队几乎就是个花瓶般的存在。然而荣耀职业圈偏偏剑走偏锋与众不同，男女选手塞一起去。

于是苏沐橙说：“那哪行，我一定要看看把我哥哥搞得这么焦头烂额的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几下子。”

苏沐橙第一次见韩文清是在陶轩的网吧，第一赛季开始前。那时候苏沐秋已经不在了。自然而然地，苏沐秋想拿去打职业的帐号沐雨橙风也被放置。韩文清是来找叶修的，站在网吧门口端详半天才进来问叶秋是不是在这。于是苏沐橙笑笑，跑上楼叫叶修，电脑界面上开着荣耀。韩文清有点儿意外，一看是个枪炮师，更加惊诧。苏沐橙从楼上下来告诉韩文清叶修等会就下来，韩文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秋木苏吗？

他的猜测有些道理，却不全面。

“不是。”苏沐橙于是笑起来，眼神亮亮的，“但我知道你是大漠孤烟。”

韩文清原本以为苏沐橙就是秋木苏，刚还没惊讶完是个妹子而且年纪这么小，胡乱地推断是因为年龄不够才没有进入联赛，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惊讶。

“那秋木苏——？”

“是我哥哥。”

“这段时间好像游戏里也没见过他，第一赛季的各战队的名单里也没有他，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吗？”

苏沐橙小心翼翼地打量韩文清，和她的想象之中出入不大。韩文清脸部凌厉坚硬的轮廓线条，和网游里那个强硬利落的拳法家，没什么反差。

韩文清那时候并未对苏沐橙的水平有什么概念，只想的是莫非这兄妹二人都是一样的天赋异禀。只是苏沐秋不在了实在让人痛惜且遗憾。

第一次拨打电话，忙音。韩文清无奈地想，好吧，那等会再打。

后来苏沐橙想，如果苏沐秋仍然还在，她会不会坚持去打职业呢。

答案还是没变。显然她并非是——仅仅为了完成哥哥未完成的荣耀，只是自己想做，自己喜欢，无论世间怎样的高声喧响和针锋相对。

“女孩子哪能和男选手一起打职业啊？”疑议是一直存在的。

可是苏沐橙想呢，她偏要。她一早就在准备啦。

韩文清已经连着两个赛季输给嘉世了，嘉世快要成为一个牢不可摧的传奇。甚至——在这时候第三赛季，更有甚者，遇见嘉世直接划水，心甘情愿拿0-10被嘉世剃光头。

“我们哪能打得过嘉世啊？”自我怀疑总是在各个战队之间蔓延，搞得人灰心丧气。冠军队看起来太厉害了。

韩文清还真不信这个邪。

韩文清心里明白得很，再下一个赛季，赛场上就该多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苏沐橙是必然会去嘉世的。

但韩文清也不怕。尽管他和叶秋看起来赛场上针锋相对，私下里的关系却不差。不久前的全明星，韩文清问叶修苏沐橙是否也会参加职业联赛，叶修神神秘秘，特欠揍地说了句你猜。

然而韩文清福至心灵，心领神会。仿佛冥冥之中收到了什么感召，目光一侧与坐在观众席里朝着这边看的苏沐橙视线对上。苏沐橙朝他招手，而他转脸避过。

苏沐橙的笑容天真，值得守护。于是一切感情都显山露水了起来。叶修不正经，说了句别打歪主意啊那是我妹妹。韩文清于是佯装发怒，怼道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

叶修则一副了然于心却又“懒得和你争”的样子。

苏沐橙打游戏不是出于玩心重——这说法实在是不好听，也不是想为了谁而去做这件事。是她的的确确想要尝试。爱好一旦成为职业，就不再会带来与“玩”有关的乐趣，某些方面来说也是痛苦的折磨。等待成了最难熬的事情，而苏沐橙知道的是，第四赛季，第四赛季该是她出场的时候了。

所有的翘首以盼，兵戎相见。

思绪拉回，韩文清的手指仍旧悬在屏幕上，将按不按的位置。北方的暖气够足，没有手指冻僵按不下去的借口——他还是没有正确的答案，但是只是一句生日祝福的事儿，他也不想怂在这里。

“喂？”苏沐橙刚把面膜敷上脸，倒了杯热水放那儿温着。转头电话就响了。号码很熟悉，不是韩文清是谁。

“生日快乐，沐橙。成年快乐。”

“谢谢你呀！”于是苏沐橙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诶，我就要进荣耀职业联赛啦，你可得做好准备。”

“我一早都准备好了。”韩文清的声音意外地带了点上扬。

“那我之后是不是得叫你前辈啰？”

韩文清有些忍俊不禁了，他低低地笑了两声，似乎觉得有点不妥，在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说：“赛场见，等你。”

“赛场见。”

于是，像是少年誓约般。山高水远，未来坦荡。

-Fin.